可见隔断后水汽氤氲。
听声音,里外皆没旁人。
梁婠关上门,再回头,他已去了里间。
长案上摆着澡豆、玫瑰胰子、干净的衣衫。
甚至还有她的?
看情形,他应是一进门,便吩咐人准备。
这点不稀奇,但凡在家里,再累再晚,他总是要洗漱、沐浴后,才肯上床榻的。
水池边,他已自行除去外麾。
梁婠上前帮忙,一边替他抽簪散发、宽衣解带,一边不忘检查他身上是否增了新伤、旧伤又可有反复?
手臂、后背、胸口……一处一处细细瞧过去,表面看起来正常,个别伤口边缘,她会用手指轻轻按压。
大致检查下来,不但没有增加伤口,就连旧伤愈合情况也不错,看得出来是有按时上药、服药,恢复得很好。
难得她不在,他也这般配合。
忽然,手腕被捏住,宇文玦制止了她手上的动作。
梁婠疑惑抬眉,正对上一双黑黑的眼睛,只是里头掩着几分窘意。
被他这么一看,她也跟着有些尴尬。
像是趁机对他上下其手。
梁婠正色:“我只是在帮你检查,可没有——”
话未说完,他手上微一用劲,整个人被他一起带进水里。
梁婠落汤鸡似的坐在水池里,恨恨瞪他。
“我看你是一点儿都不累。”
宇文玦揽住她,笑了:“与其等衣衫溅湿了再洗,不如现在一起。”
话虽如此,还是觉得他是故意的。
明明是他要沐浴,结果却变成了他给她洗。
湿了水的头发很厚重,他长长的手指一拢,便握在掌心,全然不像第一次再小心也会扯痛头皮,现下已然熟练。
自从在大船上帮她穿衣、上药后,在照顾她这件事上,宇文玦是越来越熟练。
梁婠拧眉瞧他,神情认真、动作轻柔,完全没有半点逗弄她的意思。
宇文玦捕捉到眼中的疑惑:“作何这般看我?”
“方才不是还说累的?怎么现在瞧着精神得很?莫非你这是被人伺候久了,如今也喜欢伺候人了?”
梁婠懒懒趴在池边,由着他摆弄她的头发。
身后的人隐隐笑一下,并未言语。
梁婠猛然记起一事,立马直起身,再一转头,登时头皮扯得生疼。
她揉着头皮,扯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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