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孚敬因为什么被迫辞官还乡,这次廷议召开的主题是什么,在场人跟明镜似的,心里门儿清。
秦金就是奔着吵架来的。
他做官清廉,待下官和善,骨子里认为自己是士大夫中的道德高地,以规劝朱厚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
简而言之——
他觉得皇帝和百官做出的事,都该符合他的道德价值评价体系。
张孚敬冷哼一声,没有破口大骂。
也没复现往日与群臣斗殴的经典场面。
今天他要是动手,把秦金给打了,打不打得赢是一回事,耽误了此次廷议,才是大罪过。
张孚敬早就看秦金不爽了。
这个老丘八。
老想着指点他的工作。
不就是早考中进士几年,资历深了点,管不住先帝,也没帮上陛下多少忙,还敢跟他逼逼赖赖。
早晚给他送去清闲衙门养老。
张孚敬有法子治他:
“秦尚书,若论起年纪来,你可是六部尚书之首,诸位不论官职,只讲尊老的德行,也该敬让你三分。”
“可是,谏官有规劝君王之责,后辈也有规劝长辈之义。”
张孚敬完全言不由衷。
如果条件允许,他真的恨不得,打断所有敢反对他的文官的肋骨。
区别只有小子挨他四拳,老登一命呜呼。
张孚敬可是大礼议的核心人物,辩论起来,战绩可查。
他盯着秦金空空荡荡的手,垂瘪的袖子,语气严厉起来:
“《论语·里仁》有言——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
“天下百官当视陛下为君父,秦尚书,前来廷议,你不带任何疏文,以供陛下阅览,不就是公开指责陛下,觉得此事毫无商讨的必要?”
“你不要仗着年纪大了,可是说自己老眼昏花,就把自己真当陛下的亲族宗长!”
“你秦国声,姓的是秦!”
秦金胸膛里鬼火乱冒,他气得咳嗽几声,依旧声调高亢:
“不要跟我扯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你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结党营私,贬抑你不满意的官员。”
“吏部早就成你家奴仆册子了!”
“大明百官,你想调就调,想剔就剔。”
“难道大明朝陛下发给百官的俸禄,竟成了你张茂功滋养朋党的酵母吗?!”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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