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对答如流，不禁耸然动容，不知如何反驳诘难他。聂慕华也不由得点头想：“啊……这家伙分析得很有道理。”

　　林敏聪接着说：“减薪水、取消福利势在必行；处理好进货渠道，平衡关系企业的利益，这是后一步要做的工作；开源节流，压缩不必要的开支，这是首要做的工作；将功能相类似的部们整合也可以同时执行。司马先生，你觉得怎样？”

　　司马文华淡淡地说：“我手头上的股权不足以左右大局，我还有什么意见？只是处理得不好，林代理难辞其咎。”林敏聪不理会他的虚声恫吓，目光转到聂耿身上，只见他三个儿子气鼓鼓地坐在旁边，显极为不满自己的提议。他说：“聂先生，那么你呢？”

　　聂耿心里气恼之极，当众不好发作，只好说：“你占绝对优势，我们只不过来听一听，作个伴，还有什么好表决？你说怎样就怎样做吧……”

　　红叶酒店的管理人员心里不好滋味，脸上神色不大好看。林敏聪见状，微叹一下气，轻声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轻轻摇头，不知从何说起。昔日就任美亚航空公司总裁时，管理人员、员工等至少愿意给他机会、全力协助他，凝聚成强大的力量。眼前他们人心离散，目光企及范围陕窄，想着大感失望，他挥一挥手，说：“既然这样，各位等公布吧。散会去吧……”

　　众人瞧他一直处于上风，却不解他突然间变得这么沮丧，聂耿等人心里大感痛快。他们先后离开会议室。他独自一人坐在座间，默默无语。

　　他一直坐着，脑海里思索怎样处理繁琐的工作。他觉得，红叶酒店的人，绝大多数口头上没说“反对”，心里实一千几百个“反对”。可见他们是没有诚意协助自己展开工作的。他忽然想，我何必在这里既受缚束的苦头又好来由地挨人家的闷气？我只要集中精力把司马文华打垮就是了。想到这里，他很想振衣而去，管他红叶酒店的死活。想当逃兵的念头一闪即过，飞快地被一股雄心压掉，他想：“我一走了之，只会被他们笑丢了牙。这样走了，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不行，来固然来得潇洒，走也走得漂亮才像样子。管他们相助不相助，我请来酒店管理专才，我们一起合作把红叶酒店拉起来，危机化解后，我振衣而去不是更好……”

　　他想着叹了下气，又想：“如果黛伊丝在这里，以她的多才多艺的本事，工作就更好做了！聂慕华这死丫头一直把我看作坏人，不用指望她会助我一臂之力。我可爱的英娜又不在身边，上帝晓得我很需找人倾诉心事……方先生是大男人，对他说只不过让他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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