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旧景重现

琴声响起，伴着时而快时而慢的舞步，楚玥如仙女下凡，白衣裙红底裳梅花纹，朱玉碰撞。

我竟也看的痴迷，我竟也有过痴迷的时候！

不知为何，眼底涌出一滴热泪——我竟然从楚玥的舞步中瞧出了自己的影子！

依稀记得，那一年，我在长乐宫前，桃花树旁，伴着花瓣翩翩起舞，元瑨他饮着酒，时不时放下酒杯，唇角勾起，拍手叫好。

我那时心中暗誓：这一生，这一世，我认定了元瑨，我只会为他一个人舞蹈。

却不想，真有那么一天，数年的恩宠化为乌有，恩宠雨露化为臭水，我的舞蹈，也再也舞不起来了。我的步子，也再也动不起来了。

爱或喜或悲，终究只有一个结果而已。

我的嘴唇翕动，微微颤抖，我死死咬住——好在众人都在观舞，未曾发觉。

清若低声对我说：“主子，主子的双亲及主子的小妹，都已在朱雀堂候着了，小钟子他们正打点呢。”

我心下惊喜，抹了抹泪：“那哥哥呢？可曾自扬州过来？”

清若摇头：“主子的兄长还在扬州当兵。怕是不能过来了。”

哥哥孟洺，前世虽然活了下来，但前世我的身份是沈如，也不可光明正大见他，至今也有十余年未见了罢。

我已看不下舞蹈，便请了皇后，而先行一步了。

我紧紧攥着衣袖，身后的靡靡之音，早已装不下了。

我扶着栏杆，望碧波在月色辉映下粼粼，看那一轮圆月，似是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了那时的恩宠与最后的无奈。

彼年今夕，就是在此地，我遇见了醒酒的元瑨。他也一发不可收拾地宠爱于我。

这个地方，太熟悉，又太陌生了。

我摸着那栏杆，好想好想一头投入那水中，去见那逝去的元瑨与沈如，不知为何又没了勇气，我紧紧攥着拳头，意念似是消失了——不！这个时候我不能死！我现在要做的是，我要复仇，我要让爹娘过上好日子，我要去见董哥哥！

我闭紧了双眼，手紧紧攥着，嘴唇死死咬着，泪还是忍不住地落下，落在碧波里，荡漾起一圈细小的波纹。

我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玉箫，此时我多希望董哥哥能听见我的箫声，他能来救救我！不出多长时间，便厌腻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之后漫漫长路，我该如何度过？

我的嘴轻轻放在萧上，吹了起来，自己也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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