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官员罗玉香及邹贵,都把二人混为一谈,可见顾谢二人何其相象,故而张凤致和谢宝仁有罪,应罚,但其罪有因,并非出于有意,自然应当从轻发落。
总归言之,张凤致和谢宝仁应以“告不实”入罪,而非以“诬告”领罚。这一来,二人罪责就轻上许多了。按大明律昭典,所诬之人虽至死罪却未决者,则诬言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如此这般,再如何说,也就不必罪及家人了,况且,即便流放瘴毒疠苦之地,也毕竟保有一线生机,只要,面前的段指挥使大人肯高抬贵手,放过他们,说不得,还可逃出生天。
张川这番巧妙辨析之时,顾秀卿并未在场。这刚烈女子昏晕之后,刑部的堂医粗略诊治,断言并无大碍,遂是敷上伤药,将其紧急送回段氏别府,延请名医再行诊治。其时太医院吏目潘存叙作证之后,并未远离,见事发急迫,却仅只袖手不言,于公堂一侧驻足旁观,反观那焦急异常的段二爷,竟也是绝口不向其求治,反而令人快马驱车,将夫人送回府内就医。
果不其然,留在此处还是对的,否则,当下这公堂之上,还不知会有何变数。段士章不知林风怀背后是谁,但他却很清楚,张川是东厂提督兼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的人,故而索性把其二人都归作一类了。本来锦衣卫与东厂之间各领圣命行事,相互制衡,各有权属,但此案当中,张川等人如此作为,不啻于公然向锦衣卫挑衅,如此行事,不计后果,不算得失,这幕后究竟是何说法,却当真是引人疑窦,令人深思……
听得张川这一番高论,段士章双眼微微眯缝,隐隐露出精光,周身亦是寒气逼人,看去骇人之极,但他按捺下心中涛涛怒意,并未立时发作。他已反复权衡过,此时虽是手握极有力的人证物证,但这眼前事干蹊跷,后面必有文章,否则张川断然不敢如此张扬,在他背后作祟的,究竟是冯保,还是其他人,抑或是……宫中呢?眼下局势未明,理应先摸清对方底细,再徐徐图之,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看着张凤致和谢宝仁二人,一路大呼冤枉,一路被拖下大堂,被收押进刑部大牢,心下暗暗冷笑,这二人休想如意走脱,欲要查清真相,还得着落到这两个王八羔子身上……还得交待吕志武找人看牢了他们,否则,被人抢先下手就不妥了……正虑及此处,他远远见到,早已被提拔为副千户的吕志武,此刻正站在仪门之外,满面焦急神色,张头探脑的望向自己这边,频频示意,不知是何突发意外,竟让这一向沉着的下属惶急至此。段士章情知有异,却还忧心着是允真那边有何事干,故而待退堂之后,与诸位堂官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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