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祸根深埋（2）

“就仅仅因为一个预言？”风若耶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姨母：“倘若今日是朕打碎的，那姨母也要因为这个预言杀死朕吗？”

“这个假设不存在，陛下。风色流云已经碎了，打碎他的人已经长眠。只要我活着，你就不用担心，天朝将因循预言长治久安。”风无忆站起身，将山岚的遗体放好，满身斑驳的血迹却毫不在意：“陛下，从舅舅开始，风色流云带走了父亲，母亲，直到姐姐。山岚在我八岁的那年跟随我，那时我刚失去舅舅，只有山岚陪着我，他陪着我走过了所有失去至亲最哀恸的时刻，在战场上伴着我度过曾经每一个因为杀戮而难以安眠的夜晚。最后，他用生命换回了我要保护的你。”

“风色流云……会夺人性命？”风若耶看着站直了身子的姨母。

“陛下知道的风色流云只是古玉。因为舅舅的预言，那本唯一记载了风色流云的书彻底的被销毁了。但我看过。风色流云，主不祥。现世，冲紫微星，折君王寿。但一任帝王和王朝的命运比起来微不足道。所以先是父亲，后来是姐姐。姐姐并不知道这件事，母亲请人做了法事，将风色流云的煞气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因此风色流云才会被深深地禁锢在藏宝阁中。因为母亲的遗志，所以姐姐始终封禁着风色流云。但时间的久远终究还是让这诅咒侵蚀了姐姐的身体。只有山岚知道这一切，我常常说他是大嘴巴，有什么事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但这件事他至死也不曾表露。为了君主的性命和国祚绵长，他还是做了。山岚知道，我想要的是天下太平。姐姐也只知道我立誓斩杀毁坏风色流云之人，你倘若不知，我不怪你。”风无忆说到这已经是恢复了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但若有一日若我知道你是故意借此陷害山岚，天朝之倾，将始于陛下之手。臣再问一次，陛下，风色流云是山岚亲手打碎的？”

风若耶站在那里，消化着他听到的故事，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夜他将风色流云打碎后让梧桐用特殊的黏合剂黏合时的样子。那块玉碎的时候，里面流转的云色尽失，仿佛失去了所有它所吸附的君王的生命。睁开眼睛，风若耶答道：“是的。朕亲眼看见是山岚将军打碎的……”

突然，门口传来梧桐急促的声音：“陛下，殿下，静安王府来报，静安王妃早产，难产了一个下午了。御医说怕是只能保住大人和孩子中的一个，请陛下旨意保哪一个？”

“明月。”

“子嗣。”

风无忆和风若耶同时说出不同的答案，但是风无忆没有退让，只是看了略微有些不自在的风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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