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墨脱生了一场大病。
关于那段日子,我唯一的记忆就是重复地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一座又一座连绵不绝的雪山,白茫茫的看不到头。我一直走,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就这样,我昏迷了三个月,直到扎西喇嘛发现了我。他给了胖子一包药,说我是被阎摩罗王上了身,这秘制的藏药有驱鬼还魂的作用,还说如果这个都不管事,就只能给做我法事了——还好是法事不是后事。
胖子把那黑乎乎的药液给我灌了下去,没几天我就退烧了。
后来我问扎西喇嘛:“这药真能治阎摩罗王附身?”
扎西喇嘛淡淡地看着我,摇摇头:“没有那种药。”
“那为什么能治好我?”
“因为你相信它能治好你,”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虔诚的信徒,“相信,是一种力量。”
许是雪山和庙宇的奇异环境影响了我,我只记得我当时愣住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相信是一种力量,我相信闷油瓶会回来,能否应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