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都敬的。他府上有召唤,不拘太医还是稳婆,无不奋力狂奔。稳婆都叫车子颠的散了架,也不敢有话。到了地头反跳下车连滚带爬的往二门去。
老太太见了稳婆,不用她见礼,忙忙道:“快去看里头。”
稳婆是早就打过招呼的,算了算日子,心道不好!见陈氏裤子已褪下,血潺潺流着,宫口却没开,只怕悬了!出来对老太太道:“可有请大夫?快开方子抓催产药!”
“已请太医了。”老太太压低声音问,“你瞧要紧不要紧?”
稳婆面色凝重,也悄声说:“老太太,您是要保大的,还是要保小的?”
老太太沉着脸道:“那个,是大房太太。”换言之,不是专管生孩子的小老婆,死了就死了。冢妇是能随便死的么?人还有娘家呢!大房又不是没儿子。虽想要嫡孙,也不敢拿正经儿媳开玩笑。
稳婆明了:“老婆子尽力两个都保,只是妇人生产,看天看命,人力不可强求。老太太不若在佛前上柱香。”
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她家老太爷是儒生,张嘴便是子不语怪力乱神。虽不管她在家里请了菩萨,却是不愿见大张旗鼓的做法事的。
此时老太太的陪房杜妈妈道:“依我说,竟也不用别的。拉一千斤米去庙里舍了更好。寒冬腊月里,许多穷人家都接不开锅。菩萨都是有灵的,见咱们做了好事,比做法事还得她老人家的心。”
老太太眼睛一亮,彼时官员俸禄,一半是钱一半是米。家里的主子都不吃禄米,倒存下不少。既是做好事,老太爷必不会拦,对杜妈妈道:“还是你想的周道。派旁人去我不放心,此事要急,要周全。大雪下了三四天,不独没有吃的,恐房子都塌了不少。既要做好事,便做全了。你带人清点一下家里余下的木料并旧衣裳,一并送往庙里。散粥的时候仔细些,叫排好队,别踩踏了。闹出人命来……”把最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杜妈妈郑重的点了点头,做好事做出人命,只怕菩萨要恼。亲点了几个得用的人,立刻就开库房去了。
不时太医到了,又不得进内室。只在外头开方子。陈氏方才还明白,此刻却是迷迷糊糊,药都险些灌不进。幸而太医常备灌药器,才对付过去。老太太的心一寸一寸的往下沉,婆媳十几年没红过脸儿,见陈氏的样子,心里很是难过。怪道世人爱儿子,若躺在里头没多少声响儿的是闺女不是儿媳,可挖了娘的心肝了!
不多时便听到里头一声惨叫,又听稳婆道:“太太别出声儿,也别用力,宫口还未开。白耗了力气。太太也不是头一回生,自是知道没有个一天一夜,哪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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