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长生微笑道:“刚说你聪明,犯了呆病,扬州是天师道的扬州,入谁的掌心,还不是为天师效命?”
阴茗嘻嘻笑道:“是,茗儿又错了!”
“结社?”何濡刚从洒金坊回来,被徐佑召去商议。
“张墨极力相邀,我推脱不得!”徐佑沉吟道:“只是一时还拿不定主意,结社到底是吉是凶?你觉得呢?”
何濡笑道:“先不说吉凶,凭本心,七郎愿意参加吗?”
“人结社,百利无一害,我当然是想参加的。”徐佑瞪了他一眼,道:“不过我的身份,你也清楚,身处嫌疑之地,骤然结社,会不会引来司隶府的关注,让主觉得我在暗培育实力?抑或让太子贼心不死,再派杀手来钱塘生事?”
“若是别的事,如豢养部曲,私藏兵甲,联络旧部等等,主或许会有疑窦,但人结社,求名养望,为的还不是有朝一日铨选为官,为主尽忠,为大楚尽力?”何濡敏锐的指出徐佑思维的盲点,道:“至于太子,太子忌惮武人,这也是他拼了受到安子道的责罚,也要铲除徐氏的原因。江东之豪,莫过沈、徐,徐氏武力强宗,真要造反,足以动摇国本。但你一身武功尽付东流,几乎没有重新习武的可能性,徐氏也不复存在,算有了些许名,对金陵城那些高高在的贵人们来说,毫不足虑。别忘了,从古至今,可有人造反能够成事的吗?”
“太子忌武人,不忌人……”
“不仅仅太子,自汉以来,防范宗室,防范武将,防范豪族,防范门阀,可人却从来不是为者需要重点防范的目标。”何濡目光炯炯,光芒闪动,道:“所以七郎弃了武人的身份,走人扬名之路,不算策,但是最安全的路,我之前没有阻止,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不错,我武功尽失,别人不知,可主和太子一定是知道的,温如泉本是主派来为我医治的大夫,我的伤势他再清楚不过。”徐佑之前很少思考这个问题,现在经何濡提醒,顿时茅塞顿开,道:“也是因此,主才开恩让我迁居钱塘,沈氏雇四夭箭刺杀失败之后,太子也没有再苦苦相逼,让我在钱塘安然度日,估计已经把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抛之脑后。”
何濡冷冷道:“早晚一日,他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