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生死诀别

天边一抹淡淡地胭脂红正冉冉升起，大风夹裹着黄沙吹打着光秃秃的树干，天地间一片混沌萧瑟。城门口，一辆马车孤寂地停在那里，在苍茫天地间显得那样渺小无助，仿若大海中的一叶轻舟，随时会被风浪所吞噬。

“我会经常写信回来的。”李晨双眸平静如水。他轻轻抚着秀宁头发，对车外的霜儿道。秀宁刚刚服了药，一上马车就伏在李晨膝上睡着了。

“你自己也要多保重。那艾条记得自己要长拿来熏，现在保养得好，老了也可以少吃点苦。”霜儿虽已万念俱灰，但看着秀宁终能与自己所爱之人一起终老，心中也总算得了一些宽慰。

李晨看着自己残手，淡然一笑。他知道今日与霜儿一别便是永诀，她永远都不会看到自己老去的那一天。

“启程吧。”李晨本想再与她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一句都说不了。这十年来他与她一起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明知自己与她都早已是遍体鳞伤，可自己却还要折磨她，也折磨自己。也许，离开，消亡是对她，也是对自己最好的治伤灵药。

“秀宁！”当霜儿看到马车软帘放下的那一刻，心中突然觉得这好像是最后一次见秀宁了。她猛地掀开软帘，跳上马车，将秀宁紧紧搂在怀中，就好似当年她将她从万花楼中救出来的时候一般。

“娘亲。”秀宁揉了揉惺忪睡眼，傻傻地去给霜儿擦眼泪，“娘亲你怎么哭了？”

自从她小产之后，她很多记忆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了。现在她脑中只剩下她小时候最美好，最快乐的那段时光。

“秀宁……”霜儿搂着她，早已泣不成声。

“娘亲你放心，庆生哥哥对我很好的，他会给我制香粉，还会做好多好吃的给我。等我们回家以后，我一定第一个写信给你。我到了那里一定会很幸福的，说不定来年就能给你生个小外孙让你玩呢。”秀宁现在总是将霜儿当成长平，而将李晨当成了庆生。

“好，我的秀宁长大嫁人了，自己也要做娘亲了。”霜儿仍是紧紧搂着她，吻着她头发，“不管你走得多远，即便走到天边，我也会在地极为你祝祷，愿我的秀宁福泽绵长，子孙满堂。”

秀宁轻轻离开她怀抱，坐回到李晨身边，将头靠在他肩上，灿烂一笑：“娘亲你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霜儿望着秀宁灿烂星眸，不自觉地也笑了。

黄昏薄暮，秋霜斋外的花园里，百花凋残，到处都是枯枝败叶，一片清冷颓败。

“咳，咳，咳……”李信之已经连续几日高烧不退，今日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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