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注视着呆坐在石阶上的蓝袍少年,那一日即便是他自己都抱着极为渺茫的希望,却不曾想江引座竟真的被他的话所说服了,让吴寒恢复了神志。在少年恢复神志之后,先是迷茫,而后如同大梦惊醒一般,盯着江逾白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紧接着是难以言表又难以掩饰的……痛意。
就如同是从美梦中醒来的人儿,醒来之后才愕然发现眼前面对的一切是崩塌的噩梦。
少年清澈透亮的眼眸中骤然迸发的尤为强烈的痛楚让重九都不禁为之一怔。
那双异瞳中的情绪过于浓烈……
重九的心也随之猛地揪紧,隐约觉得在他不知悉的地方,吴寒还经历了无人知晓的事情。
少年的双眼含泪,泪珠在发红的眼眶里强撑着未曾落下。
最后,不知是无法面对,还是下定决心般,以决绝的背影逃离了江逾白的目光。
重九望着少年逃离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疼的感觉不知为何更甚,双手发颤的同时下意识握紧,却又因为掌中空无一物而感到一阵难安的心慌。重九刚想御剑追上吴寒,在瞥见了江逾白的神情时又怔住了。
对于人族而言,鲛人便是尊贵如同神祇般的存在。
或者说,他们便是神祇。
无情无爱的淡薄,无所不能的神力,高不可攀的庄严,近乎永恒的生命…………
鲛族最大的劫难,便是两千年后在临渊的天雷之劫。
——不是碾为齑粉,便是化龙飞天。
人族心中都明晰,在渡劫离开深海之域之后,成龙的鲛人便是主宰大洲的存在。
重九也有思考过为什么他们会被鲛族带来深海之域,其他人说他们是天馈之人,是与鲛族的有缘之人……的确在深海之域多年来的修行,使他们拥有在离开深海之域也得以傲行天下的资本。这样的恩情让他们注定一生都会心中忠于鲛族,但是重九不禁怀疑,性情寡淡如冰的鲛族是否真的会在意他们与人族之间的可有可无的缘分,在意这份他们随手施予的恩情,在意生命如此短暂的人族的作为。
在意的……
至少,江引座是在意的。
重九看到了眼前的白袍男子丰神俊朗的尊容上是死寂至极的寂寥。
如同寥寥几笔的水墨画般,却浸透着一种无边无际的荒芜。
似是完全的心死。
鲛族一旦心中有了执念与牵挂,本便是九死一生的渡劫更是毫无生机的可能性,这是即便是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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