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皮,怕是最多只三十出头。(\\www.zslxsw.com//)”
季清菱忍不住转头去看,却是见得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那人穿得十分体面,手边放着一根烟斗,倒是没有点燃,正边用筷子搛小菜边同身旁的友人说话。
那友人也是相同年纪,面上笑呵呵,看着十分可亲。他右手手肘支在桌面上,擎个酒杯要喝不喝的模样,笑着回道“这回你却是走眼了,那却不是什么县官。”
烟斗老汉奇道“今日审的乃是命案,除却本县,当要封邱县过来督审。”他也不吃菜了,把筷子一放,似乎一心要争个所以然出来,“封丘县里头能过来的,便不是县丞,也得是个推官,总不能只派个主簿罢?”
言语中十分不把主簿放在眼里。
拿酒杯的人笑道“主簿自然也算县官,今日也在堂上,不过我说你看走了眼,却不是说这个……”他一口把酒底啜了,又道,“你说只有三十出头那一个,乃是大理寺来的,姓杜,听说是复芝家的孙女婿。”
听到这一处,季清菱慢慢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朝着正在说话的秋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烟斗老汉“啊”了一声,仿佛吃了一惊,却是很快反应过来,拍着大腿道“是了,今次乃是大理寺翻案,正该那一处遣人同封丘县一并监审才是……”
又喃喃道“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却坐在上首,右边那个才是封丘县来的人罢?其余都是此处县官——换得倒是快,我竟是一个都不认得了……”
他顿了顿,复又感慨道“复芝眼下也四世同堂了,柳家一族这样大,好似竟没出几个成才的,费心去教别人的儿子又有何用,总归不是自己家的!这样下去,过不得三两辈,这一门当真要没落。”
那友人显然十分赞同,点头道“当年我还在寿州,复芝家行三的那一个取了第三等进士,我叫他同流内铨打个招呼,将人遣到我这一处,趁着还有几个精神,也帮他带一带——管那一年士子授官的,好似也是良山院中出来的,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烟斗老汉哈哈一笑,道“复芝年轻时那个性子,如何肯听!”
友人也道“是了,吵吵嚷嚷的,说什么‘若是当真有出息,莫说只是去跟学生打个招呼,便是我这当爹的舍下面皮,也要帮他挣个前程出来,只这副德行,如何有脸出去外头祸害百姓,老实留着抄书罢!’,把我一番好心付做东流……”
他叹一口气,道“而今年纪大了,怕是也晓得后悔了。谁人是天生之才?还不都是练出来的,多做几任官,去几个地方,再如何不懂,依样画葫芦总会的罢?在部中抄得几年书,人就废了,上头不识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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