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能拖垮秦,反而让秦变得更强大。第二条计策也没用,韩非入秦后,存韩意图被李斯、姚贾揭露,没多久就被赐死了。随后,叶腾倒戈一击,带着秦军强攻韩国,韩遂亡。那个学方术的韩国公族庶孽子弟,才来得及从临淄出发,抵达韩地后,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新郑王宫……”
“于是那个方士掉头回了临淄,继续蛰伏十年。他名声更加显赫,齐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传到了咸阳。这一次,秦始皇帝主动派人将他招揽到了朝堂上,为自己炼制不死药,他无时无刻不想往丹丸里下药,只可惜,因为皇帝谨慎,他一直没找到下毒的机会……”
鼓掌声响起,韩终努力笑道:“真是精彩!卢先生,我看你不仅学过阴阳方术,也和小说家学过如何编故事罢?”
卢生回到席上,靠近韩终,笑道:“韩先生,你最清楚不过,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个未能完成使命的韩国庶孽公族子弟,那个蛰伏秦宫,意欲为韩报仇的方士,他叫韩终!”
韩终笑意收敛:“证据何在?大秦有律令,诬告者,反坐其所告之罪!卢先生,你我身份不同一般,说话可得当心点!”
卢生却摇头道:“韩先生,你购下当年的丹房,是为了寻到昔日一同学方术的人,杀他们灭口吧?因为他们与你朝夕相处十年,多少知道你一些事。临淄沟渠纵横,闷死之后,浇上些酒,往里面一扔,旁人还以为是喝醉酒掉进去溺死的。”
“做完这件事后,你就觉得天衣无缝了。只可惜,你近来常让身边小徒去外地采购药材,但买药是假,联络反秦逆党是真,他本该昨日便回来复命,却仍不见踪影,韩先生就不觉得奇怪?”
韩终被将了一军,面如死灰:“是你!”
“是我。”
卢生摸着胡须,笑得意味深长:“只要我将此事禀报上去,陛下必然震怒,将你交给廷尉,都不必严刑拷问,光是那不伤皮肉的水刑,也不是好受的。韩先生,你从小没受过什么苦,该说的不该说的,恐怕都得说出来。”
强自支撑的韩终一下子垮了,他抬起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卢先生,你我虽然派别不同,但还没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先前你还与侯生约定,两家同舟共济,你若想置我于死地,一句话即可,何必如此?敢问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卢生道:“天子封禅已毕,又在临淄颁布了挟书律,如今事情忙得差不多,即日便要东行,你我皆随行,过几天就能进入胶东地界。韩先生不是与意图复韩报仇的死士有联络,每隔几个月都派人告知他朝廷动向么?这群人也在齐地蛰伏罢?既如此,何不告知他们,可在胶东郡地界伏击,必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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