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政,以求字的名义,拿了数百金贿赂了程敏政,因而,程敏政泄露了考题给他……”
“……”唐寅瞬间,如遭雷击。
徐兄舞弊……
读书人在大明是有特权的,任何事,只要不闹得太过份,大抵官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是天之骄子,朝廷尽力不会去做有辱斯的事。
可一旦牵涉到了科举弊案,全然是另外一回事。
他倒吸了口凉气,程敏政和徐兄……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徐兄再三邀请自己去拜访程敏政,甚至,在方继藩殴打自己的那一个夜晚,自己本是打算去程府的。
倘若……没有发生被痛殴的事,那么……自己会如何?
真到了那个时候,势必会和徐兄一样,和程敏政有了瓜葛。他甚至还记得,徐兄和自己提起求书的事,徐兄自己也承认,这是花了三百两银子的润笔费,万万想不到,这……竟成了鬻题的铁证。
猛地,他觉得自己的后脊竟是发凉,那一夜若是去了,若不是自己被打的面目全非,卧床不起。那么……那一夜,他一定和徐兄一样,获得程敏政的赏识,自此之后,隔三差五的出入程府,也会和徐兄一样,一齐以风雅之名,向程敏政求一幅墨宝。毕竟……这是潜规则,人们都这么干,自己难道会免俗吗?
一旦陷入了那个染缸里,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那么,今日锦衣卫要锁拿的,不只是程敏政,也不只是徐兄,还有自己了吧?
他不相信徐兄会鬻题,徐兄是个颇为自负之人,也算是满腹经纶,既然有金榜题名的实力,为何要买考题?这定是因为徐兄和程敏政走的太近,最后被人所弹劾,再加二人之间的关系,本不清不楚,一查,便有太多的章可做了。
唐寅打了个寒颤,他既担心诏狱的徐经,心里又生出了一个怪的感觉……
倘若不是方继藩寻自己,倘若不是这厮对自己痛殴,倘若不是这个家伙让自己下不了地,倘若不是他派人盯着自己,放出了赌局的流言,自己……死定了。
锦衣卫的手段,足以让死人都开口招供,徐兄进了诏狱,不才一个时辰不到,供认不讳了吗?
一旦到了那个地步,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前途,俱都毁于一旦,甚至株连家人。
方继藩……竟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即便这只是方继藩无心插柳,可……这是事实……
唐寅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里的豆蔻烛火……
次日一大清早。
虽是开春,可依旧还是大雪飞扬。
唐寅装束一新,甚至连颌下的短须,也好好的清洁了一番,此后他预备好了腊肉、桂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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