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了!”
敖貅听出了老人平静的话里说隐藏着的浩大的杀机。他的心头一凛,沉眸看向身下,那处,那位高高在上的东境上神此刻却如一只死狗一般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敖貅不得不承认,能将那位东境上神逼到这般境地,眼前的老人确实拥有诛杀他的能力。
但他却并不太过慌乱,而是在那时冷笑道:“江浣水,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老人似乎也并不急着履行他的话,他眯眼说道:“愿闻其详。”
“你太过坦荡了一些,坦荡到让人一眼便看穿了你。”
“什么你敢做,什么你不敢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你又想做不能做。”
“你最大的悲哀就在于此。”
“你想做纯臣,可却不得不成为权臣。”
“你是权臣,却又没办法做真正的权臣。”
“于是你做了逆臣,但逆臣又与你的本心相悖。”
“你总是顾虑,总是被自己困扰,这样的你,拿什么杀我?”
敖貅仿若已经将江浣水看得透彻一般,他眯着眼睛朗声言道,带着一股极为自信的笃定。
“何以见得?”老人却慢悠悠的反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这宁州的昭月正神,你为州牧我为正神,你我二人共镇了这即将分崩离析的宁州那些许可怜的气运。”
“你已经八十多岁,未破圣境的里只是一介凡人,你已经行将就木。你要动手杀我,以你现在身子的状况,但凡动用了那样强度的灵力,结局必然是肉身不堪负重,拖垮你最后一点生机,也就是说,你能换来的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你我同归于尽。”
说道这处,敖貅的语气忽然变得戏谑了起来,他巨大的头颅缓缓的来到老人的身前,厚重的鼻息吹乱了老人的衣衫:“可是,你敢吗?”
敖貅的话并未刻意遮掩,反倒有意将灵力注入自己的声音中,于这宁霄城内荡开,传入可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众人闻言脸色都是一变,这个叫江浣水的男人,他的一生走过了太多风雨,也经历太多足以让人九死一生的陷阱。
但他一次次的活了下来,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以至于让所有人的觉得他会继续这样下去,一直一直……
可当敖貅说出这番话时,众人忽然意识到,他们好像忘了这个站在天际,为他们遮风挡雨了六十载的州牧已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了,也忘了他也终究只是凡人,终究也会有死去的那一天。
他虽然极力挺直自己的腰身,可身形还是有些佝偻,他虽然衣衫飘零,但露出的手臂上早已爬满了岁月遗留的沟壑。
这一幕,在那一瞬间莫名的让人有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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